2023年5月30日下午，排列三走势图第十四期邀访学者内部报告会（第十二次）在北京大学静园二院111会议室举办。排列三走势图邀访学者、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林岩作主题报告，题目为“宋代科举时文的文体定型与程式迁移——八股文前史之考察”。第十四期邀访学者陈壁生、郜同麟、郭小雨、鞠熙、廖钦彬、宋婧、谢地坤、姚治华、余辉、张震、翟韬、朱天曙、西村阳子，北京大学中文系张鸣教授、李成晴副教授、胡琦助理教授，历史学系苗润博助理教授，排列三走势图院长邓小南、常务副院长渠敬东、副院长杨弘博、院长助理韩笑出席并参与讨论。

八股文之起源问题，学界向来多有讨论，近些年来亦有所推进。虽然不少学者已经注意到八股文与宋元经义之间的渊源关系，但是对于八股文与论体文、律赋之间一些文体结构上的相似之处，却未能给出合理解释。简言之，即未能厘清经义、律赋、论体文三者之间的文体结构上的共通性。之所以存在这样的缺憾，主要的症结在于，向来之研究者对于宋代时文之文体如何定型，以及科场文体之间如何相互影响，缺乏足够明晰之认识。

林岩老师表示，本次报告即是围绕宋代科举时文的文体定型以及相互之间的影响进行考察，尤其是对于科场文体之间的程式迁移现象集中进行了论述。首先，报告对于宋代经义的定型、演化过程，进行了考述。通过细致的文本分析，我们发现迟至元丰年间，宋代经义程式已经定型，而这显然与熙宁四年“大义式”的颁行有着直接关系；而到了徽宗时期，宋代经义的排偶化倾向逐渐出现，并且日益流行，到了南宋孝宗朝，散文化长句式的对偶已经出现，这意味着经义文的“股体”句式形成。其次，依据秦观对于宋代律赋结构的分析，同时结合经典科场律赋文本之分析，林岩老师指出，宋代经义结构在很大程度上是沿袭了律赋的结构范式，而律赋的结构范式本身有一个长期的演化过程。再次，通过对于宋代科场论体文的爬梳、文本结构分析，林老师指出，几乎在宋代经义程式化定型之后不久，论体文就已经吸纳了经义程式，两者呈现出高度的文体结构共通性，而实际上科场论文体写作并没有严格的规定。

在细致考察宋代经义、律赋、论体文之程式化特征以及相互影响，并指出存在“程式迁移”现象之后，林岩老师对于科场文体程式化的内在驱动力进行了一些思考和探讨。就目前的初步判断来看，宋代科场阅卷带来的压力，可能催生了时文文体的程式化特征，因为这有助于阅卷官在短时间内，依据相对固定的程式结构，进行较为清晰的判断，从而较为公正地给出成绩，也就是它导致了“主观试题的标准化答题模式”。当然，考生为了吸引考官的注意，在答卷中不断引入一些写作技巧（如“扇对”之类），也是宋代时文出现程式化的动因之一。

在本次报告中，林岩老师还以刘安节一篇题目出自《周礼》的经义文“时见曰会”为例，通过不同版本的文本比较，指出此文实际上并非完整文本，而在“冒子”部分出现了缺失。林老师试图提示研究者，在使用宋代科举文献，尤其是涉及科举经义的文本时，要注意现存文本是否残缺不全，或者经过改动、变形，以免研究者被误导，得出错误的结论。

八股文之起源的研究，通行的研究路径，多是自下而上、逆流而上的“追溯式”考察，这样往往看不到科举文体之间的交互影响，而本研究则是一种自上而下、由源及流的研究路径，或许可为考察相同的文体提供不同的研究视角。